陈昌福：1吨料只能养出600斤鱼！饲料变差远不止于包产减少，“越冬综合症”的罪魁祸首也是它！

陈昌福老师寄语

今年华中水产养殖区域养殖鱼类的“越冬综合症”较过去几年更为严重，至今有些地区依然有越冬鱼类大量死亡的现象发生。

自2017年初，开始在华中水产养殖区域出现养殖鱼类的“越冬综合症”以来，我们对养殖鱼类的“越冬综合症”发生原因经过几年时间的调查研究，在2020年春季终于确定了养殖鱼来的“越冬综合症”，是因为水产养殖业者在养殖鱼类进入越冬前投喂了劣质饲料的缘故。

由于水产养殖业者对养殖鱼类投喂的劣质饲料的缘故，导致养殖鱼类在进入越冬前，不能在鱼体内储存供越冬期间消耗的足够能量，由于在漫长的越冬期间鱼体内能量消耗殆尽，鱼体免疫力逐渐降低而难以抵御养殖水体中常在的病原生物的入侵，这些侵入免疫力低下越冬鱼类体内的各种病原生物，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这些“条件致病生物”起到了导致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帮凶”的作用。

自从我们清楚了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发生原因后，为了避免养殖鱼类在越冬期间鱼体类能量消耗殆尽的问题，我们从2020年开始，在江苏省的盐城地区、江西、湖北荆州和孝感地区以及湖南的部分地区，通过各种形式的技术培训活动，提醒广大的水产养殖业者改变在冬季对越冬鱼类停喂饲料的习惯，而是改变为在越冬期间也对越冬鱼类投喂少量的饲料。结果证明，凡是坚持在越冬期间对养殖鱼类投喂了少量饲料的地方，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发生率就出现大幅度地降低了，不少水产养殖业者用实践结果证明了，坚持在越冬期间对越冬鱼类投喂少量饲料的措施，对于预防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发生是具有明显效果的。

但是，最近几年，由于养殖鱼类的市场价格一直非常低迷，不少水产养殖业者丧失了继续增加对养殖鱼类投入的信心。也停止了在越冬期间向越冬鱼类继续投喂少量饲料的做法，结果也就导致了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再度严重起来了。

本文对于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提出了几点反思。旨在与水产饲料制造商和水产养殖业者共同努力，避免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继续危害我国的水产养殖业。

对导致华中地区养殖鱼类

“越冬综合症”的原因与反思

摘要：本文在介绍了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发生原因，是因为水产养殖业者对进入越冬前的养殖鱼类，投喂劣质饲料致使养殖鱼类体内未能积蓄足够的能量，导致养殖鱼类在漫长的越冬期间体内能量消耗殆尽，自身免疫力低下而难以抵御养殖水体中常在的致病性生物入侵的缘故。针对华中水产养殖区域多年来连续危害养殖鱼类的“越冬综合症”，本文从劣质饲料引起养殖鱼类免疫力低下，导致在养殖水体水质恶化时，水产养殖业者大量使用缺乏质量标准的“调水用品”，致使养殖水体水质恶化状况进一步加剧，严重恶化的养殖水体对养殖鱼类产生强大的应激性刺激......对当前这种恶性循环的水产养殖现状提出了二点反思，旨在与水产饲料制售商和广大水产养殖业者探讨，如何有效避免导致大量死鱼的“越冬综合症”对养殖鱼类的危害。

关键词：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水产饲料；劣质饲料

自2017年以来，每年我国农历春节过后的2~3月份，在我国华中几个省份的水产养殖地区，刚经过越冬的多种养殖鱼类（主要是摄食性鱼类）就开始大量地死亡，即遭受所谓“越冬综合症”的危害。个别水产养殖区域的水产养殖场，日均死鱼数量甚至超过数万斤（图1），养殖鱼类的“越冬综合症”已经给我国华中地区的不少水产养殖业者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经济损失。

图1华中地区淡水鱼类因“越冬综合症”造成的暴发性死鱼状况

自2017年初春开始，发生了所谓的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以来，这种导致养殖鱼类暴发性死亡的疾病，立即引起了国内不少水产养殖动物病害防治工作者的关注，对导致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原因进行的研究。经过几年的努力，关于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发生原因，已经获得了比较可靠的结论。本文内容是通过回顾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致病原因的探寻过程，以及一些防控措施的同时，陈述了对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二点反思，提出了如何避免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防控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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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致病原因

1.1养殖环境等因素的调查

养殖鱼类发生任何疾病都是有原因的。实现科学地防控养殖鱼类的各种疾病，也只有在找到了引起疾病的真实原因后才能做到。在调查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致病原因的初期，人们就观察到所有濒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的鱼类体表，均存在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溃疡病灶。通过寻访相关水产养殖业者也大多证实了，患病鱼类大多是经历了运输与转塘等操作。因此，大多数调差者都会认为养殖鱼类体表受伤，至少是导致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体表出现溃疡症状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次，人们还对发生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养殖环境，进行了现场了解与寻访，大多数情况下均存在养殖密度过大、养殖水体水质比较差等养殖环境恶劣的问题。

其三，水产养殖业者对养殖鱼类疾病注重预防的意识比较差，将养殖池塘中已经死亡的养殖鱼类并未能及时清除，或者是将捞起的死鱼任意丢弃，导致病原菌传播速度加剧而引起了更多鱼体的患病和死亡。

其四，当养殖鱼类出现死亡时，水产养殖业者就根据从患病鱼类呈现出来的溃疡或者水霉病症状，大量地使用一些消毒剂或者号称能治疗水霉病的药物。而大量的、不对症的药物使用后，不仅不能有效控制疾病的进程，反而是加速了患病鱼类的死亡速度与数量。

1.2致病性病原的调查

人们从具有典型溃疡症状的濒死养殖鱼类的肾脏、肝胰脏和病灶部位取样，做致病菌分离与鉴定的结果证明，从“越冬综合症”的患病鱼体内可以分离到多种致病性菌株。迄今为止，已经有人先后分离、鉴定到点状假单胞菌（Pseudomonas punctata）、温和气单胞菌（Aeromonas sobria）、嗜水气单胞菌（Aeromonas hydrophila）、柱状黄杆菌（Flavobacterium cloumnare）、迟缓爱德华菌（Edwardsiella tarda）、无乳链球菌（Streptococcus agalactiae）和创伤弧菌（Vibrio vulnificus）等水产养殖动物常见的致病性细菌，这些分离菌株均属于所谓“条件致病菌”。一般而言，健康的养殖鱼类的肾脏、肝胰脏中是不会存在大量的“条件致病菌”的。在水产养殖环境中，能导致养殖鱼类患病的致病生物几乎都是常在的。然而，当养殖鱼类身体没有外伤、体质良好而机体的免疫水平稳定而正常的情况下，养殖鱼类是难以被来自环境中的致病生物所感染而致病的。

如果处于越冬期间的养殖鱼类，由于在运输途中受伤而给越冬鱼体留下了外伤，或者是由于越冬前摄食劣质饲料，而未能在其体内储存下足够越冬期间消耗的物质能量，就会直接导致鱼体免疫水平低下而失去机体的免疫保护机能，一些在越冬池塘环境中常在的病原生物（细菌、病毒或者寄生虫等），就很容易入侵到越冬鱼类体内而加速其疾病的发生。

其实，在任何一种免疫水平低下或者已经失去了免疫保护力的鱼体内，发现任何致病生物或者“条件致病生物”，都是很容易理解的问题。这些分离菌株侵入到自身免疫力低下的养殖鱼类体内时，就会成为导致养殖鱼类患“越冬综合症”的“帮凶”。

1.3营养因素

鱼类属于变温脊椎动物，在进入水温较低的冬季后，养殖鱼类的摄食量就会大幅度地减少。因此，不少地方的养殖业者在越冬期间就会实施对养殖鱼类不投喂饲料的所谓越冬管理。在漫长的越冬期间，养殖鱼类主要依靠在越冬前摄取的饲料，转化而成的储存在体内的能量物质维持其正常地生存。养殖鱼类在进入越冬前摄取的饲料质量优劣，直接关系到养殖鱼类在越冬期间的能量储存，是否能充分满足其能量消耗需求，这对于进入越冬期间养殖鱼类健康状态是至关重要的。

近几年来，尤其是进入2017年以后，由于国内外饲料原料价格不断地走高，部分饲料企业为了让自家生产的水产用饲料在市场竞争中，占据价格方面的优势，在饲料生产过程中采用了一些劣质原料作为优质原料的“替代品”，直接导致了所生产出来的水产用饲料营养价值不高。

我们在走访养殖现场与水产养殖业者座谈时，有水产养殖业者告诉我们，过去用1吨饲料可以养出1300斤甚至更多的鲜鱼来，而现在同样用1吨的水产用饲料，难以养出600斤鲜鱼来了！

其次，饲养在同一池塘中的养殖鱼类，因“越冬综合症”而出现暴发性死亡的主要是摄食性鱼类，而同池饲养的滤食性鱼类的患病和死亡数量则相对较少。说明摄食性鱼类在越冬前因为饲料中营养物质不平衡或缺乏，导致其储存在鱼体内的能量物质，不能满足其机体在漫长的越冬期间消耗的需求。不过，由于最近几年在养殖鱼类市场价格不断走低的情况下，鳙（Aristichthys nobilis）的市场价格相对稳定。养殖业者在养殖池塘中大幅度地增加了鳙的放样量，结果导致养殖水体中的天然饵料难以满足鳙的需求，最近几年也出现了因为“越冬综合症”的典型症状与大量死亡现象。

其三，每年越冬后初春时节发生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比较严重的地区，主要是我国的湖南、湖北、安徽、江苏、浙江和四川等部分水产养殖地区，而越冬期较短或者冬天水温比较高的福建、广东、广西和海南等水产养殖地区，较少出现“越冬综合症”的现象，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越冬时间短或者在这期间对养殖鱼类持续投喂饲料，也就没有出现处于越冬期的养殖鱼类体内能量消耗殆尽程度的缘故。那么，在我国的越冬期更长、冬天水温更低的山东、辽宁、黑龙江和内蒙古等水产养殖地区，为什么也较少出现“越冬综合症”的现象呢？一个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些地区的水产养殖业者，多年来已经习惯于依靠计算到小数点后2~3位的饵料系数，来决定自己饲养鱼类饲料的选择。我国一些年产水产用饲料量巨大的公司生产的饲料，也难以进入我国这些位于东北的水产养殖地区，就是因为这些地区的水产养殖业者对饲料质量具有极为苛刻的要求，每年都是在采用计算到小数点后2~3位的饵料系数，在不断地评价着各个饲料生产厂家，生产的水产用饲料质量的优劣，而质量低劣的水产用饲料很难被这些地区的水产养殖业者所接受。

1.4人为因素

在水产养殖过程中为了防控水产养殖动物发生各种疾病，实施“四消四定”的措施，是长期以来我国的水产养殖业者在水产养殖实践中总结出来宝贵经验。所谓“四消”就是采用适宜的消毒剂对养殖用池塘、鱼种、工具和饲料进行消毒。

但是，近些年来，部分水产养殖业者似乎将这些宝贵防控养殖鱼类疾病的经验忘却了，如对于越冬养殖池塘在放入越冬鱼类之前，并不对其进行严格地消毒处理，对于经过不同距离运输而来的鱼种，在放入越冬池塘之前，也不采用消毒措施进行所谓的鱼种消毒处理，或者采用无效的药剂或错误的方式消毒。

因此，池塘和鱼体上的病原生物由于未经过消毒而被处理掉，在运输途中受伤的鱼体在越冬的低温时节，其伤口也难以迅速痊愈，直接导致了在养殖环境中常在的各种致病生物，就很容易进入鱼体而引起疾病的发生与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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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二点反思

在我国数千年的水产养殖历史中，低温季节因为某种疾病而出现暴发性死亡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即使在水产养殖中人工商品化饲料大量普及后的几十年间，也并未出现在低温季节养殖鱼类所谓“越冬综合症”而导致暴发性死亡的情况。而进入2017年后，在我国华中水产养殖区域的养殖鱼类，在农历春节后的初春时节出现“越冬综合症”而大面积地死亡，在我国数千年的水产养殖业历史上，是属于非常罕见的现象。

现在已经将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发生原因基本澄清的情况下，应该如何采取应对的措施，我们认为应该是时候从以下两个方面反思一下了。

2.1优质饲料是养殖鱼类健康之源

品质良好的水产用饲料，不仅是确保养殖鱼类在生长过程营养需求的源泉，也是确保养殖鱼类健康的关键因素。日本国鱼类营养学家示野贞夫教授在其著作中写到“饵料乃万病之源”，我们认为这句话是不无道理的。劣质水产用饲料不仅难以为养殖鱼类生长提供全面的营养需求，饲料中的一些不能被养殖鱼类消化利用的物质，残留或者被养殖鱼类排泄到养殖水体中，就会导致养殖水体水质的恶化。恶化的养殖水体水质必然会给养殖鱼类造成各种应激性刺激，最终演变为养殖鱼类“越冬综合症”的环境诱发因子。

2.2缺乏标准的大量使用“调水用品”起到了雪上加霜的作用

由于水产养殖业者大量地使用了水产用劣质饲料，导致了养殖水体水质不断地恶化。而为了“调节”恶化后的养殖水体的水质，养殖业者往往采用一些缺乏质量标准的所谓“调水用品”，企图对恶化的养殖水体实施“降氨氮”、“降亚盐”、“降硫化氢”、“解毒”等。将大量不明化学成分的“调水用品”投入到养殖水体中的结局，往往是对已经恶化的养殖水体起到雪上加霜的作用，导致养殖水体水质进一步恶化。

综上所述，广大水产养殖业者首先应该采用优质饲料，作为养殖鱼类的饲料，可以避劣质饲料对养殖水环境造成的污染。同时，不要滥用成分不明、功效不清的所谓水产养殖用“调水用品”，这样做也是对自身权益最好保护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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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华中农业大学 陈昌福，武汉科研时代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周鑫军